解墨卿一拍脑门,“哎呀,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拉过才官,嘱咐道“一会你先出去看看情况,找找去后门的路。”
“为什么找后门?”
“傻小子,我被绑着进来,难道要大摇大摆从正门出去不成?探过路,等天黑下来,我们就走。”
才官出去探路,解墨卿一边按摩仍旧酸痛的胳膊,一边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是一间向阳的房间,透过古朴的菱花格窗户,院中隐约几朵牡丹争芳吐艳。房中没有珍玩,只在西墙上挂有一张角弓。身后是朱漆裱绛帛曲屏,绣有对虎对鹤等动物纹样。
至于屏风后,解墨卿没有来及细看。
脚步声近了。
一定是发财探路回来!
不过这家伙能不能先给我找点吃的。
肚子咕咕已经叫了好一阵子。
天都黑了,一直没有人给他送吃的东西。饿的两眼发花,解墨卿在东墙上画饼已有近半个时辰。
“有饼要就烤鸭才好啊!
“烤鸭,烤鸭在哪啊?”
“好饿啊!”
饭菜香味漂来,某只吃货大喜,拉开门,“发财,呃……”笑容僵在脸上。蒙峻手上端着托盘,默默进屋,把盘子往案上一放,端坐一旁。见他不过来也不说话,大有“想吃就吃不想吃拉倒,反正饿的不是我”的意思。解墨卿紧磨后槽牙,把心一横,直扑一盘珍馐。
算你狠!
吃货的境界就是我不管这是什么,只要可以吃,我一定大吃特吃。
二货兼吃货的境界是我不管吃的是谁拿来的,只要可以吃,我一定大口大口的吃,吃得渣都不剩。
吃完的结局就是,肚子胀得溜圆,连路也走不了。
打嗝顺气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接下来,让我帮你消消食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开坑,只为娱乐!祝大家元旦快乐!
☆、抵债
世上历来没有免费的晚餐,这个道理解墨卿很小的时候就懂。
既然不免费,那你就要付钱。如果没钱,就要想点办法,不然没人会请你白吃霸王餐。
于是,酒足饭饱后,就要还债了。
开玩笑,老子除了身上的衣服身无分文拿什么还?
然而接下来……
蒙峻目光闪烁不明,解墨卿那堪比猎犬还灵敏的嗅觉马上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男性荷尔蒙特殊的气味充斥整个房间,迟钝的大脑终于明白了什么。
尼玛,要老子以身抵债!
好昂贵的一顿晚餐!
“才官说你记不得我了,看来是真的?”
“我和你很熟吗?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能不能把你的手先从我脸上拿开?”
“竟真的不认了……”头顶上方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喃,但是——
解墨卿炸毛,“把衣服还给我!”
某人腹部六块完美腹肌没有引来该有的垂涎。相比花花绿绿的草木染,精美的丝织品,解墨卿的目光更愿意在他丢在床头的暗纹锦袍上流连。
尼玛,这就是失传已久的方纹锦吗?
伸手想去感受一下古代丝织物的触感,可惜那手被人抬起,眼看一吻无声落下。
解墨卿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抖了一地,你的唾液蹭到我手背上啦!
原来挂着冰渣子的脸也能红得那么透,解墨卿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颜色。蒙峻努力几个吞咽,没有急于下一步。
他在犹豫。
身下人一喜,说不定能逃过一劫。可惜事与愿违。
“啊……”喜悦瞬间被一连串惨叫冲刷得一干二净。
以下省略n多很黄很暴力的内容。
还债还了一整夜。
抖动的床帐在天将亮时彻底静止。
老太医将那只怎么看也不同于女人的手送回帐中,“将军,不碍事。服几剂药,将养几天便没事了。”
太医被领出去开方,蒙峻拢起纱帐用如意钩扣好,伸手抚上那张苍白的脸,意料中他把头一扭。
“恨我?”
解墨卿咧嘴,“呵呵。”现在他只能用“呵呵”或者“卧槽”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可以,他更想召唤一万头草泥马出来踩死面前这只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是何时离开的解墨卿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被一万头草泥马踩过的人是自己。浑身上下无处不疼。某个部位更是疼得一丝一丝的,简直让人抓狂。他知道那个部位流血了,而且还不少。
这要吃多少好吃的才能补回来啊!蒙峻,在老子走前,看我不吃光你的家当!
不得不说,解墨卿的脑回路总是异于常人。
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解墨卿开始回忆。
他是半路被抢上山,这事纯属巧合。才官求救,搬来车骑将军做救兵,这事就不合情理了。据说车骑将军班师回朝,最近的屯兵地也离盘龙山几百里,他们不可能这么巧碰上。即使碰上了,车骑将军会搭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吗?救就救了,难到救人就一定要把对方吃干抹净作为回报吗?这是谁规定的?
老子是直的啊!
尼玛,老子的处男之身啊!
苍天啊!大地啊!
解墨卿在心里感慨人生,很快就累了,眼皮一阖又睡过去。睡梦中,感觉有人走近摸他额头,微微叹息。他在梦中挥开摸自己的爪子,把怀里的枕头又搂得紧了紧。
这是为什么?
蒙峻守在床边,在心里无数遍问自己。
一连三日蒙峻没有出现,某只吃货乐得满床打滚。他从才官口中得知他占据的大床是蒙峻正房的,蒙峻未免他见到自己心情不好这几日改睡书房卧榻。
“真是活该!”
但他不知道的是,车骑将军蒙峻抢回一个男人回府当夜即圆房的事消息走漏,一夜传遍长安城。眼下长安八卦满天飞,不知多少少女玻璃心碎了一地。
解墨卿满床蹦跶嚷嚷活该,才官忧心忡忡。忧心归忧心,也只能缩在墙角画圈圈。主人视他如叛徒,如今百口莫辩。少年挺委屈,明明是公子喜欢蒙将军嘛!自从大病一场后性情大变,现在更是翻脸不认账。
得瑟累了,某只继续睡。在他睡熟后,蒙峻现身。一张挂满冰渣的脸没什么变化,只有看到床上的人以后,双眼渐渐有了神采。
才官识趣的退下了。
翌日管事领来一个小童,“夫人……”
解墨卿伸手打住,“你喊谁夫人?”
老管事笑呵呵的,“自然是您啦!”
解墨卿表示听到这个称呼牙很痛。
“夫人既是牙痛,小人给您请太医。”
“等等,把话说清楚。”
管事折身回来。
“谁叫你喊夫人?”
“自是将军。”
“你听着,我不是什么夫人,以后也不许叫!”
管事糊涂了,“将军吩咐下来,命小的们尊您为夫人,小人莫敢不从。”
喀拉!一道闪电从天而降。
某人白日被雷劈。
“你们将军呢?我要见他!”
“回夫人,将军正在收拾东西。”
“收什么东西?收东西干什么?”
老管事不温不火,“归田。”
轰隆隆,又一阵雷挟排山倒海之势而来。
于是某只五雷轰顶。
“说清楚,什么归田?”
“解甲归田。”
噗!
九天神雷劈出后遗症。
一口漱口水狂喷,小童无奈以袖抹脸。
“将军延误归期,又因夫人的事被参了一本,皇上今日罢了将军的军职。”
罢得好!解墨卿心中一竖大手指,吾皇英明!
老管家须发皆白,给事将军府年头想必不短。此刻非但不为主君惋惜,反倒劝起新夫人,“夫人不必难过自责。”
我难过了么?我自责了么?我得笑,哈哈的笑!
“这事时有发生,下人们见怪不怪。”
解墨卿准备喷出第二口水,小童涨了教训,果断蹦到一旁。
解墨卿很想笑,从他得知蒙峻被罢军职就想笑。
什么叫恶人有恶报,这回让你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