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搀住老头,“阿公,咱们回去吧!”
“好。”老头慈爱的一笑。
走了几步,莫彦突然停下,头也不回,把那老头背篓里的东西扔了。
“什么?”阿白看看老头。
老头奇怪,“怎么了?”
“阿公,”阿白迟疑了一下,“你后面背的什么?”
老头卸下背篓,里面只是些野菜鲜蘑什么的。
阿白随手扒拉几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对上阿白的眼睛。
“啊!”阿白抬手一挥,背篓倾斜,一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滚了出来
“嘶——”老头也长吸口气,“怎,怎会有这个?”
莫彦坏笑的声音传入阿白的识海,看头顶,那棵树!
阿白无意识地看向刚才倚坐的大树。
一截白骨露出树杈,似乎是人手?
阿白咽了口唾沫,拽拽老头衣袖,“阿公,那里!”
老头眯眼看了半天,“呵——”
二人面面相觑。
前头莫彦的身影眼看就不见了。
“阿公,咱们走吧。”
老头回过神,二人急急跟上莫彦的身影。
身后,一颗惨白的骷髅头幽幽的反射着微光,两只黑洞洞的眼眶正对着几人走远的方向。
一阵风吹过,树杈间的白骨晃动几下,“扑啦啦”散落下来,一件破破烂烂的红嫁衣飘飘悠悠落下,正好覆在了那颗骷髅头上……
————
回到小屋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老头点上油灯,昏黄的光亮从来没象今天这么让人感到温暖。
二人都觉得此生都不会再想进山了。
“你去哪?”阿白诧异地问莫彦。
莫彦头也不回,远远的声音传来,回家——
“哎?那猫呢?”老头转过身,灰猫已不见踪影。
阿白无奈一笑,“他大概也回家了。”
————
月亮露出云层,朦胧的一弯。
莫彦飞速地向坟地奔去,一丝莫名的阴霾划过心头。
灰影掠过夜色,快得几乎看不清。
终于,莫彦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欢脱地喊道莲华!我回来啦!
荒坟地中一片寂静,莫彦的心沉了下去,预感越来越强烈。
跳上一座墓碑,爪子划了划,莲华?
还是没动静。
“喵呜?”(莲华?)
“喵喵?”(莲莲?)
“咪咪?”(华华?)
奇怪,人去哪了?莫彦自言自语,慢慢趴下来。
又等了一个时辰,莲华始终不见踪影。
莫彦静静地趴在莲华的墓碑上,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座小小的雕塑。
…………
作者有话要说 唉!今天本来想偷懒不更的,但是看到昨天更的文真有人看了,顿时激动了,(虽然至今为止貌似只有一个人看我的文)觉得不能对不起亲亲读者,所以还是更了。
只是jj又抽了,竟然吞了我的文ㄒoㄒ!还好我记忆力尚可,又默出来了一遍。(吐艳的jj,画个圈圈诅咒你!)
☆、身死之谜
金乌东升,雄鸡鸣晓。
莫彦趴在墓碑上一动不动,一身长卷毛都被露水湿透,露出底下健瘦的身体。整只猫小了好几圈儿,看着可怜兮兮的。
“你怎么了?”阿白提着个小篮子找来,一眼就看见那小小的身影,几步跑过来,担心的问。
莫彦一言不发。
“你说话好不好?”阿白摸摸他的头,抹了一手水。
莫彦还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阿白蹲下,直视莫彦,“我给你带了鲜鱼。”
莫彦终于有反应了,他走了
“谁?”阿白不解。
莫彦又不说话了。
阿白把篮子提到他眼前,里面是两尾濒死的鱼。
“嘤。”(救命)
莫彦状似发呆的看着鱼慢慢死去。
你走吧莫彦抬起头,好好修炼
阿白叹口气,坐下来,“昨天,阿公跟我说,他知道我是妖。”
莫彦动动眼珠。
“真的,”阿白笑了,“阿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妖。昨晚他问我,我承认了,还跟他说了我害他中了妖毒之事。”
他怎么反应?
“我要离开,可阿公不让,阿公说如果我真的念着他的救命之恩,就陪着他度过余生,哪怕只有一天,有人作伴也是好的。”
莫彦迷茫的看着前方。
“你的同伴走了?”阿白突然问,“他是住在这儿吗?”
那老头大概还能活几个月。莫彦扭头看他,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题。
阿白身形一僵,“我会陪着他的。”
人妖殊途莫彦脑袋搁在前爪上,即使他投胎转世,你们也没有结果。
“你想说什么?”
问你啊!你不是喜欢他吗?“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什么的,妖精不都是这么报恩的么?
阿白沉默了。
半晌,轻轻叹息,“等他转世,我会守着他,看着他长大,护他成亲生子,儿孙满堂……”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几十年前的画面——俊秀的少年轻轻为掌中雪白的兔子上药,包扎,喂食……
你想的真长远莫彦咧咧嘴角
阿白忽然起身,“我回去了,阿公在等我。”
莫彦不语。
太阳升起,落下,月亮升起……
一天又一天。
莫彦寂寞了,尽管阿白每天都来看他。
————
其实咱俩也没认识多久吧?就算天天在一起身也不过才十几天,何况你白天还不出现……
莫彦对着一座孤坟碎碎念。
这天,莫彦终于忍不住了,决定——掏、坟!
是你一走就十几天不回的,连个招呼都不打,可别怨我哦!莫彦一边挖一边念叨。
挖着挖着,不过三尺深,挖到一个小木盒,阴沉木的。
咦?难道几百年前就流行火化了?莫彦把那一尺见方的小木盒扒拉出来。
盒盖扣得很紧,猫爪子不太好用。
“你在做什么?”阿白惊呼。
莫彦扭过头,来得正好,帮我打开!
阿白哭笑不得,“你怎么干起这刨坟的勾当了?这也太缺德了吧!”
虽然说是座无主坟——阿白看着那块无字碑。
别废话
阿白无奈,放下手中食盒,端起那小木盒,三下两下就打开了。
一枚玉佩静静的躺在木盒里。
看模样似乎被火烧过,黑黢黢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