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困已经“嗷呜”一声连滚带爬地奔出房间,手脚并用,像个树懒一样,死死地扒在了耿子墨的身上。
挥开他差点扒在脸上的爪子,耿子墨恰好看到了房间里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个棕色倒梯形的木质东西,鞋盒大小,微拱形的顶……赫然就是那口被丢了的棺材!
他妈的这玩意儿难不成真长了脚?!耿子墨很震惊,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企图把自己身上这个一点也不轻的家伙扒拉下来。
但是苏困越扒拉越勒得紧,死活不松手,他哆哆嗦嗦地开口“耿耿耿耿子墨,这这这绝逼是老子出现幻觉了是吧……”
耿子墨被他勒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通红,虚弱地说“很显然不是——咳咳,你他妈给我下来,不然我吐你一脸信不信!”
而在他说话的同时,苏困清晰地看到,那口棺材的顶盖被一点点地推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晚睡居然没被老妈训→→~~~~
☆、愤怒的小鬼
先是一只手伸了出来,紧紧扒住了棺沿,曲起的五指细瘦而短小,跟婴儿的一样,虽然肉不多,但也看不出骨节,整个手张开估计都不如苏困的手掌心大。只是从苏困的位置却只能看到个大致的轮廓,因为那双手呈透明状,透过它还能看到棺材边沿的棱线。
接着便是脑袋,原本束起的头发散乱着,丝丝缕缕地遮住了一边的眉眼,小脸上沾染着脏污和血迹,再加上那半透明的虚化效果,根本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唯一清晰的,是露出来的那只眼睛,即便隔着一段距离,苏困依旧能感觉到,那因为脸小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里散出来的森寒之意,阴冷、怨毒。那样的眼神衬着他娃娃般大小的身体,显得无比违和,但是和那破布般的衣服上遍布的血污,又格外地搭调。
它从棺材里爬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朝苏困的床看去,却发现空无一人,于是转过头,目光朝门口这边扫来,一下子便落在了苏困身上。如果那目光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那么苏困此时说不定已经被生生钉死在了墙上。
被勒得七荤八素耿子墨只觉得,死死扒在自己身上的苏困手脚越来越软,越来越挂不住,那浑身除了内裤啥也没穿赤条条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他似乎被什么吓到了似的,猛地一哆嗦,然后夹着耿子墨的腿一点一点地朝下滑。
除了打开的棺材盖,什么也看不到的耿子墨“……”他多么想把身上挂着的这货一巴掌拍死在门框上,但是看在现在情况诡异的份上还是忍了。
苏困只看到那只小鬼死死盯了他片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它似乎比上次更透明了一点……,他甚至可以透过它清楚地看到后面的墙壁和窗帘的一角。
就在他的目光凝聚点透过那小鬼的身体,落在了窗帘角上的时候,那只小鬼身体一动,“嗖”地扑了过来。这位除了本能地害怕之外,再次把注意力放错重点的货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觉得眼前一花。他下意识地手脚一松,两眼紧闭,“嗷”的一嗓子,嚎得完全不知情况的耿子墨也跟着腿一软,吓了一跳。
苏困滑坐在地上,只觉得胸口这一块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那股冲力弄得他朝后仰了仰,一种刺麻麻的微痛从胸口的表层,一路延伸到里面,再到后背,伴着一阵冷得让人忍不住在这大夏天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寒意,就像是带着被裹了层薄冰的什么东西从胸口贯穿了一样。
不过那种轻微的痛感几乎是瞬间便消失了,倒是那股冷丝丝的寒意一直不散,苏困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把内脏器官拎出来,放在冰水里涮了一遍,又给塞回了胸腔里,那种滋味着实不太美好,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苏困睁开眼看了看胸口,发现那一片皮肤完好如初,连一点小伤口都没有,当然,也没有趴着那只小鬼。他猛地回头扫了眼身后,恰好看到它似乎没有刹住,直直朝前滚过去,翻了两下之后,没入了客厅的那道墙,径直滚进了隔壁人家的房子。
苏困看着那堵墙呆了片刻,又想到刚才自己胸口的感觉,如梦初醒“卧槽它从老子身上穿过去了?!”
依旧不知该如何反应的耿子墨“……”
就在他们这一愣神的功夫,那个滚成团子的小鬼又从那堵墙面上浮了出来,半透明的身体看起来有些诡异又有些滑稽。它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似乎对它无法真正触碰到苏困这件事感到急躁和愤怒。
小小的手掌收拢,死死攥成了拳头,它再抬起头的时候,尽管根本看不清,但是苏困还是下意识地觉得它的眼睛肯定都烧红了,他似乎能看见那滚滚的怒意和不甘在那两枚漆黑的瞳仁中翻腾。
不知是不是这小鬼的情绪太过激烈,客厅房间的灯光同时暗了一下,灯管里发出滋滋的声音,原本冷白色的光隐隐泛着青色,而卧室里的暖光则越来越朝血色发展。它们似乎都在随着那小鬼的情绪波动,明明灭灭地闪烁着,然后越来越暗。
风从各处的纱窗中灌进来,那声音真如同厉鬼嚎哭。明明是火热的夏夜,那风却带着一股阴冷的凉意,就像是还没来得及换上御寒的衣物,就被泼了盆冰水,猝然一惊的感觉。
耿子墨这把终于亲身体会了一把电影里鬼屋的感觉,而不再是看着苏困一个人神经病一样的上蹿下跳。他神色复杂地环视了一眼四周,觉得要是刷了漆的白墙再渗点血,就齐活了……。事实证明,能跟苏困这种人混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脑回路正常的货,当然,这点从他把棺材网购回来的那天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
光线越来越幽暗,那个小鬼的轮廓却越来越清晰。
苏困本来就瘫坐在地上,被这氛围一吓,又同那小鬼漆黑的眼睛对上,顿时两眼汪了泡泪,他想跑出去,但是大门就在那小鬼旁边,只得“娘喂”一声,手脚并用地朝房间里滚,总之,离那小鬼越远越好。耿子墨本来就有些不明状况,看见苏困跑,他也跟着滚进了房间里。缩在床头边的死角里,被苏困死死拽着手。
“把你的爪子松开……”耿子墨表情扭曲地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朝外蹦,“你他妈指甲都快陷进老子肉里了!”
受惊的兔子似的苏困含泪看了他一眼,松开爪子,挪到下面抱住了他的大腿,就好像抱住了一个人,自己就不会被那小鬼弄死似的。他瞪着狗眼,屏息盯着房间的门,又扫了眼窗子,大有那小鬼敢进来,他就敢直接开窗跳下去的味道,反正他俩这屋在二楼。
可瞪了数秒,也不见房门有那小鬼的影子。
客厅到房间的距离那小鬼要走这么久?骗谁呢?!难不成……难不成!那小鬼想通了不折腾了?
就在苏困有些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耳边被什么东西扫了下,有些痒。他余光看见一丝黑,便伸手撩了一下,眼睛依旧不敢离开房间门口地冲耿子墨道“你头发扫得我耳朵痒!这种关头就你不能把头——”发字还没出口,他就傻了。
猛地窜起来,苏困觉得他今晚嚎叫的次数简直赶得上这一个月的量了,他回头的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差点自己把自己脖子扭断了。果不其然,看到那小鬼从他刚才靠着的那个墙角探出了一个头来,面色森冷,近距离看起来,那小脸衬着苍白的墙面,加上血色的灯光,怎么看怎么慎得慌。
苏困似乎觉得这小鬼的透明感似乎真的比之前轻一些,轮廓和眉眼更清晰一点,不只是光线变暗反衬的缘故。它每靠近一步,苏困就朝后退一点,直到感觉后腰抵上了房间里那张电脑桌的一角。那张桌子正放在窗户下面,他余光瞥了一眼,手指紧紧扒住桌沿,似乎随时准备翻身上桌拉开纱窗蹦出去。
那小鬼似乎很喜欢看到他这副抖啊抖的怂样,它眼里翻涌着泼天的恨意,浓重得几乎让苏困不敢看下去。
“有、有话好好说啊大哥!这绝壁是个误会!你不能错杀无辜啊,你、你……我、我冤啊!求放过!”tat
苏困也不管自己对着这么一个小不点喊大哥有多么违和了,只顾哆嗦着嘴唇,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狗腿笑容,企图让那小鬼先冷一冷。
那小鬼似乎没法听懂他所有的话,但那话里不知哪个词戳中了它的逆鳞,就见它脸色陡然一变,眼里怒火飞涨,从这个距离,苏困甚至可以看清它那张小脸上苍白干裂的嘴唇被怒意带着微微颤抖。微哑的声音从喉底沉沉传出,语调里饱含着极深的嘲讽“无辜?放过?你灭我全族时可曾想过无辜?你命人将我活剐于市时又可曾想过放过?”
它又逼近了些,苏困一个劲地后仰,腰都要断了,但是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双幽黑的越发森冷的眸子,丝毫不敢移开半分。
“一百七十九条性命,一口不可留;一千八百二十四刀,一刀不可少,你下令时就该想过会有这一天?无辜?呵!”它似乎回想到了那些事,冷哼一声,双眼里饱含了极致的悲苦和恨意,“无辜二字,谁都可能担得起,唯独你——”
“啪!”一声脆响。
深棕色的影子一晃,那个小鬼话未说完,便没了踪影,在它飘着的那处,取而代之的,是那口漆色厚重均匀的棺材,棺盖和棺体严丝合缝,被托在一双清瘦修长的手里。圆润光滑的指甲正对着苏困方向,一看就是经常细心修剪的。
“耿、耿子墨?”苏困傻了似的看着眼前这个从那小鬼身后用棺材把它整个儿罩住的人,认识他这么久头一次觉得他简直帅得天地无色,脑袋顶都笼了层圣光!呆了片刻之后,苏困两眼汪泪地抱着耿子墨的大腿嚎“你是我亲爹!!”
☆、沉默的小鬼
耿子墨好歹在上学的时候也是个学术派有脑子的,正常情况下虽然脑回路让人捉急,但在这种非正常情况下往往潜能无限。他虽然看不见那小鬼,但是硬是从苏困销魂的姿态和他目光的移动里判断出了那小鬼的大概位置。他从苏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某点,面色紧张的样子中猜测那小鬼大概在跟苏困说着什么,没怎么移动。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在后头一手棺体,一手棺盖,把那小鬼干脆地罩了进去。
不过他这个举动多半还是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他原本还想问一句“有没有抓准。”但是看苏困这恨不得给他跪下的表现来看,他不用浪费口水了。
亲爹耿子墨把棺材放到电脑桌上,一手死死按着棺盖,一手伸出食指顶着苏困的脑门,满脸嫌弃地说“死开!”
苏困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动作好娘。”然后继续抱着大腿嚎亲爹。
耿子墨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腿甩开他的爪子,然后一脚蹬在他的屁股上“那老子就让你试试不娘的,滚去找条链子,不然那小鬼再爬出来我可就不管你了。”
苏困连滚带爬地窜了出去。
他从客厅电视柜下的工具箱里找了条两只粗的锁链,跟耿子墨一起,把整个棺材捆得结结实实的。把最后的锁头扣上之后,苏困这才松了口气似的瘫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卧槽老子的魂差点被吓没了。”
耿子墨拉开电脑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进去,翘起二郎腿,两手十指交握放在膝上,以一种异常装逼的姿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困“你平均每个月得有那么二十几天都会说你魂被吓没了,胆子是不是也太小了点?但是就这么点大的胆子还总爱往偏地方跑,你脑子缺根弦儿呢吧?”
“什么叫每个月都有二十几天?最多十天好嘛?!”苏困不满。
耿子墨“……”难道重点不是我骂他脑子缺根弦儿吗?
“胆小天生的老子有办法吗?坑爹的练胆方法老子试过无数种,哪种都没效果。”苏困继续在辩解胆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且老子说的“魂差点吓没了”,这句一点都不夸张完全是写实风……”他仰脸翻着白眼看着重新变成暖黄色的灯,一边想一边试图描述那种感觉“你能理解么?我是真的觉得我的魂快从身体里出来了,其实不只是被吓到的时候,其他时候偶尔也会有那种感觉,只是害怕的时候会比较明显,就像是我变轻了,然后飘离了身体似的。”
耿子墨想了想,发现没经历过,真的理解不能“这明显不是正常反应,你要不找个心理咨询所什么的看看吧。我听说h市有家不错的,环境很好,重点是咨询师长得不错,据说有个年轻的很帅很稳重……”他顿了顿,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牺牲似的道“我可以勉为其难陪你去。”
“死基佬我信你个鬼。”苏困面无表情,“想去勾搭帅哥请你自己去好嘛!你这样的不用装就能看出来不正常。”→→
“死基佬二号,你这么整天苦大仇深地宅着会打一辈子光棍的相信我。”
苏困抽了抽嘴角“乱诅咒损人品骚年你悠着点。对了,说起h市,你面试上了unic,什么时候开始正式上班?到时候住哪儿?员工宿舍?”
“下周一。”耿子墨顿了顿,然后补充道“不过得先在黎市这边的分店呆三个月,奇葩boss说让熟悉熟悉情况,把一线混熟了才能去总部。所以我还能帮你再分担三个月的房租,快点跪谢隆恩。”
苏困鸟都没鸟他,不过心里确实开心了点,毕竟他俩合住两年了,而且关系处得很不错,难得交到这么一个纯粹的朋友,如果突然要搬去别的市,他大概会很遗憾。
耿子墨见没什么事了,便扯了扯衣服褶儿打算起身“这折腾的,我澡还没洗呢。”
他起身的瞬间,露出了身后电脑桌上那个捆了锁的棺材,苏困瞟了一眼,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想问啥,于是一把抱住耿子墨的腿,重新把他拽着坐下来“卧槽被你绕的老子差点忘了要问神马。”他指了指那口棺材,道“那小鬼没有实体连墙都直接穿啊,这棺材关得住?万一过会儿冒个脑袋出来肿么办?!”tat
耿子墨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晌,特别无奈叹了口气“要不说脑子缺根弦儿呢,这棺材要真关不住你现在问还有用吗?!”
缺根弦儿的苏困“……”
“拜托你瞪大狗眼想一下好吗?之前这小鬼怎么从棺材里出来的你失忆了吗?!我看不见那小鬼都比你强!”
苏困仰脸看天花板,几秒之后头顶灯泡一亮“老子想起来了!它把棺材盖推开才出来的!”
耿子墨特别嫌弃地看着他,半晌挤出一句“蠢得我都不忍心看你。”
苏困“……你每天不人参公鸡我一下会死吗?”
“会。”耿子墨再次起身,还没动就又被苏困扑住了大腿。他抹了把脸“你特么有完没完老子困得要死还得洗澡你再抱大腿老子弄死你!”
苏困就着瘫在地上的销魂姿态仰头道“我还有个问题没想通。”
“放。”
“你之前没看见,那小鬼穿墙穿得可利索了,一路滚过去连个停顿都不打就进了隔壁屋了,从房间这面墙穿出来也是,好像特别轻松,完全没有阻碍。”苏困比划着描述他看到的情景。
“废话,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电视电影那么多鬼片儿呢你都看到狗肚子里去了?鬼魂本来就没有实体,这棺材估计是处理过的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它才能碰到,其他的这些普通东西,对它来说都是根本碰不到的吧。”耿子墨觉得心好累。
苏困点头“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我才更觉得奇怪……因为它从我身体里穿过去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被撞了一下,而且胸口这边还有种被什么东西贯穿了的痛感,只不过很轻微而已。”
听他这么说,原本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耿子墨愣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苏困想了下又接着说“还记得咱俩吓得缩在这个墙角吧?”
“修正,是你吓得缩着,我可站着呢。”
“好吧,我缩着,你站着,我抱着你的大腿……后来我跟你说,你头发扫得我耳朵痒,当然,那话只说了一半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你的头发绝对不可能长到垂在我耳朵旁边。”
这回不用苏困说完,耿子墨就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了——如果说那小鬼真的没有实体,触碰不到东西,那么就算它的头发垂在苏困的耳朵边,苏困也绝对不会感觉到痒。因为他压根就碰不到它的头发。
但事实是他碰到了。这就是个很奇怪的事情了。
“昨晚它第一次出来的时候还是个大个子,那时候它完全能碰到我,把我掐得差点断气。后来似乎被我这玉给打了回去,再出来就成那么小一丁点儿了,而且还变透明了……姑且就当他被那玉打得变弱了,于是完全成了虚的,想扑我结果却从我身上穿了过去,没留伤口也没留疤,还径直穿墙滚到别家去了。但是我又不是完全碰不到它……”
耿子墨虽然除了最开始那棺材被推开的情景之外,后面的一系列惊魂时刻全都看不见,但是他还是从苏困的描述中理出了大概情景。
“确实,从你身上穿了过去,但是又能碰到你,这俩有点矛盾。”耿子墨想了一下,也不太能想通,便用脚尖踢了踢苏困完全不注意形象岔开的腿,“起开!这种事情坐这儿干想也没用,而且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事实就是那小鬼想扑你但是扑不到,你至少不会被他再掐一次了,这就是重点,其他你实在闲得慌的时候再琢磨也不迟。明天请你出去吃顿好的,就当压惊了,顺便出门的时候把这玩意儿带着丢出去。”
他打了个哈欠,绕过苏困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间。
这一夜,那棺材确实很安分,安分得苏困心里有些毛毛的。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之前那小鬼满是恨意的眼神,和它说的话……
无辜?放过?你灭我全族时可曾想过无辜?你命人将我活剐于市时又可曾想过放过?一百七十九条性命,一口不可留;一千八百二十四刀,一刀不可少……
听那话,似乎是那小鬼的全家都被杀了,而他自己也被划了一千八百多刀,那是什么刑罚?凌迟?传说凌迟之刑,不划够规定的刀数是不会让被行刑的人断气的,他们会用尽办法让他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下一直熬到最后一刀……
不管怎么想,这内容对苏困来说都略凶残了一些。
他似乎还能听见那有些闷哑的声音从喉咙底沉沉地说着这些话,在没有被威胁到性命的情况下,再次想起来,苏困只觉得那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苍凉和深刻至骨的痛苦,让听的人,也不禁从心里觉得有些难过起来。
他对让苏困背了黑锅的那位昏君的泼天恨意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只是,一个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的人,在面对自认为的仇人,宣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背后用类似于套麻袋的方式给关回了棺材里,还被加了道锁链。被关进去之后,整个棺材就陷入了死寂,连动都没动过一下……这种情况,特么的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兆头吧?!
苏困“……”救命!qaq
作者有话要说 orz,补的昨晚那章~~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