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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第1节

作者:鬼面苏妖 字数:20452 更新:2021-12-22 09:00:46

    书名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作者鬼面苏妖

    晋江20150831完结

    文案

    一个人的重生需要什么理由

    死不瞑目、大仇未报、没活够还有就是欠债未还。

    以上种种,总有一款适合你。

    胡京京觉得人生最戏剧性的东西,大概莫过于当他正意气风发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传说中的私生子。

    爹不爹的,妈倒没变,不过有了也跟没有一样,生了就跟捡的似的,隔个十多年再想起,哟,挺眼熟哈简直就是放屁。

    要不说上帝对每个世人总是公平的呢神给了胡京京人一样的相貌、人一样的身体,偏偏就给揣了副狼心肝在里面,这下可好,捅了马蜂窝了吧

    要知道蛇精病的思想总是和凡人有区别的。

    再闹,再闹老子咬不死你

    这不,一个口下留情,转身胡京京就被反咬一口、给钳住脖子眼了,这下可惨

    可见,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其实,这就是个蛇精病受在阴谋中将所有反动派给掐死,最后死了又诈尸,披着人皮别别扭扭开始伪。圣父的人生。

    所谓人生何处不装逼原谅我纯洁的外表下住了个抠脚大汉,远目o ̄3 ̄

    s本文主受,养成文。

    c一v一,一如既往的甜。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胡京京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上帝对人说道“我医治你,所以要伤害你;我爱你,所以要惩罚你。”

    摘自泰戈尔语录

    胡京京只想对上帝比一个中指,操,你个蛇精病、死抖

    这是个忧郁的夏天昨天他还死着,今天胡京京就诈尸了,按泰戈尔这丫抽的尿性来说,那恐怕就是个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距离了。

    “胡京京、胡京京,你走不走啊,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走,走哪儿啊

    胡京京眨眨眼,再眨眨眼,伸手冲人脑袋就是一大耳刮子,一把子力气差点没把人给掀翻,半晌儿,才皱眉怔怔地哦一声,会疼,原来不是在做梦啊。

    “啊呸,做梦我说胡京京你没病吧,折根手骨还带磕脑门的,想知道是不是做梦不会抽你自个儿去嘶,疼”朱葛鹏捂着脑袋抽气,瞪着牛眼一通臭骂,眼皮一掀,瞅着胡京京一脸怀疑道,“诶,我说你不会真傻了吧不能够啊,你欠我那三碗刨冰还没请呢,胡京京你不能耍赖,咱都说好的”

    胡京京对他翻个白眼,晃了几天的神儿终于规规矩矩回到他身子里去,瞅瞅外边那大太阳,估摸着日头还有点时间才能下山。

    伸手扯了朱葛鹏一把,“行了,少跟我贫,赶紧走着,我爷还家里等我吃饭呢。”

    朱葛鹏不高兴,皱着鼻子小声哼哼,“真要叫那些马猴子来瞅瞅你这模样,我说你就装吧,早晚有一天被人扒出真皮来”

    胡京京一拳挥过去,朱葛鹏立马诶诶两声认怂,拍拍单车后车座,哈着脸道,“别气别气,小的错了,注意点你那儿手,回头骨头长歪了还得怪我我说大爷您快上座,回去晚了我妈真的会打死人的。”

    胡京京一笑,阴郁了一下午的脸终于大赦放晴,被那柔柔的霞光一照,别说,跟狐狸精转世似的,乌眉红嘴白皮肤,眼珠子乌溜溜的灵气逼人,一张脸下巴尖尖,绷着脸的时候孤高地跟个菩萨似的,浑身冒冷气,真笑起来那就简直了就是朱葛鹏那嘴缺的孙子也得承认,论长相,胡京京在徐家口这片那真是难逢敌手,他敢说整个江市都难找出第二个小模样这么俊的爷们出来,保准小姑娘瞅一眼都得丢了魂儿。

    傍晚的风清凉,耳边沙沙是树叶的摩擦交鸣,胡京京一手扶着朱葛鹏的肩膀,两脚站在车后座的脚架上,一手张扬迎着风,闭眼享受着这短暂难得的悠闲时光。

    咔咔两声刹车声一下拉回了胡京京的思绪,就见朱葛鹏吊着眼朝胡京京直努嘴,撇着嘴一脸恹恹道,“行了,大爷您走两步,我看你家门外头停着辆车呢,我就不凑上去了,咱明天赶早我来接你,别给老子放瞎炮啊,我可是答应了我妈,在你手好之前都要包管接送的啊。”

    “滚吧。”

    一抬眼,门口那车牌号还挺眼熟,胡京京顺着大门口开始溜达儿,他家的大院子在这徐家口可是数得上号的,胡家几代传到胡老爷子这辈也是名副其实的书香世家,家里有钱,年轻时候也曾是出过国喝过洋墨水的先进分子,就是住的这大院子还是民国时期的小洋楼,红瓦白石大板砖,浮雕围墙小阁楼,里面装修的很洋派,在这周遭一片典型中式的建筑群里,乍一看颇有些不伦不类。

    “爷爷,我回来了。”

    胡京京拽着书包从门外一路拐到大厅里头,就见老爷子绷着张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再走近一瞧,哟,对面还坐着一人。

    “京京回来了,周嫂周嫂,孩子肚子饿了,赶紧把饭给端上来,中午不是让给炖了猪脚红枣汤吗吃哪补哪儿,以形补形,现在吃正好。”老爷子原还装得人五人六的事逼儿样,一见这亲孙子,眯着老眼,嘚吧嘚吧自己就拎着拐杖走过去,完了冲那厨房哇啦啦一通喊,昂着下巴可神气。

    胡京京右手打了石膏,那是前几天和朱葛鹏在篮球场上打球,一个没注意儿用力过猛给掰折了,据说当场就给撞到那铁柱子上了,脑袋倒是没磕破,躺那儿晕了老半天,比磕破了还让人心悬着。

    要不说那一磕巴,一掰折是真巧,这不,正好这一撞、一晕地,他胡京京愣是硬生生从三十多岁给诈尸到这十几年前来了。

    这年胡京京正好十三岁,中二的年纪,连喉结都还没长呢,反正他是赚了。

    胡京京习惯性想摩挲下手指,才忽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捆着呢,眼角瞥见那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女人,一扭头就冲老爷子笑的欢实,“爷,家里来客人了啊。”他也没在意,随意冲人一点头就打算溜进厨房去。

    “你是京京吧”那女人站起身,眼神及其复杂的看着他,半晌儿,才神色略僵硬地扯着嘴角笑道,“我是你姑姑。”

    胡京京回头看了眼老爷子看不出表情的脸,朝她点点头,礼貌又随意的喊了声姑姑,厨房里的周嫂就两手湿淋淋的走出来,微抿着唇,胡京京刚落,她就笑容自然地顺口接了话,“今天就在家吃了饭再走吧,我做了糖醋排骨和牛里脊肉,都是你爱吃的。”

    胡娉婷脸色很难看,眼里浮浮沉沉许多情绪却都在弯眉一笑中尽数敛去,咬着后槽牙硬是逼着自己点了头。

    周嫂难掩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儿也没说转身去张罗吃的去了。

    饭桌上,老爷子一反往常的显得特别沉默,整桌上就胡娉婷自个儿动着筷子张罗前后的忙碌,胡京京艰难地看了看自己碗里冒尖的饭菜,对着胡娉婷那张笑得简直要发僵的面容,挑着眉看了半晌儿,转头对老爷子喊了声,“爷爷,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胡娉婷猛地攥紧筷子,脸上竭力维持着笑容,语气有些发急地道,“京京不再吃点吗”

    摇头,漫步上楼梯,进门的一瞬间听见胡娉婷尖锐刺耳的声音,“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京京他是我的”房门闭合,隔绝任何声响。

    胡京京盯着门板看了几秒,确定自己再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之后,这才满意的锁好门锁。

    等他洗完澡慢悠悠往楼下走的时候,胡娉婷已经不在了,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憋气,一脸的苦大仇深。

    胡京京盘腿坐到沙发上,随手翻了个苹果来啃,偷着觊了他两眼,嘴里含含糊糊地,“哟,还生气呢”

    “有啥可气的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女人一嫁人她就跟夫姓了,伤心了吧后悔了吧,谁让你当年那么轻易放她嫁人的”

    老爷子牛眼一瞪,气的胡子直颤,“放屁,老子还能拴着她不让她嫁人是怎地”

    “那不就结了。”

    胡京京又给剥了个橘子吃,一时中招挑了个酸的,五官顿时皱成苦瓜脸。

    老爷子扑哧一乐,笑了,“叫你幸灾乐祸,该。”

    两爷孙守着大厅里的电视听了一宿相声,末了,墙上的老式响钟终于敲响十二下后,胡京京跟在老爷子屁股后头上楼,目送着老爷子往二楼右边走廊上一路稳稳当当地走到房门前,看着滑亮的地砖上照映着出来的影子形销骨立似的缩成团,忍不住喊住他,“爷爷”

    老爷子回头,精神烁烁的面孔在昏黄灯光下有了些许模糊的印迹,他背着手,问他,“怎么了”

    胡京京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笑笑,“没事儿,我只是觉得能做爷爷的孙子,实在是太好了。”

    老爷子乐的胡子乱颤,大约是觉得京京这孩子实在太会哄人开心了,眯着眼乐了半晌儿,摆着手笑,“客气啥,那是爷待见你,傻孩子。”

    胡京京嘟嘴笑,“才不是”他是真觉得能做老爷子的孙子太好了,只要他还姓胡,那这天底下谁也不能挡住他当老爷子的亲孙子。

    即便是胡娉婷也不能,哪怕她是他名义上的姑姑,胡京京的生身母亲。

    、第二章

    您好您的登陆程序被检测到异常,请您确认使用手机登陆晋江站,如有错误请访问此页面点击进入  、第三章

    学校后门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就被锁上了,这是防止有些学生借着这便利逃课,还特地设了岗让保安在这守着,时不时转悠一圈,弄个大铁链子一套,栓的紧紧地,保准一只学生狗都爬不出去。

    至于后门至今未封则是因为从后门到新建的教师宿舍楼是最近的路线,经多名教师申诉,这个后门才被留住,也因此管理的更严密了。

    胡京京在铁门附近转悠了一圈,最后站在一堵白墙下,默默仰着头,一脸苦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只要翻过这堵墙,他就能直接拐到后门相临的另一条巷子口去挤公交车了。

    事实上,胡京京对胡娉婷此次这般三番四次出现的目的已是心知肚明,这事儿大概还和他的身世有关。

    说来有趣,胡娉婷和现在的丈夫,也就是之前那个一度将她抛弃和别的女人结婚的前男友,结婚多年已经生有一个儿子,但可笑的是,她的小儿子和胡京京却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一个是现任丈夫的孩子,一个则是现任丈夫的大伯的孩子,胡京京属于后者。

    同样是一个母亲生下的孩子,在容家那个便是光明正大、受尽万千宠爱的小少爷,到了胡京京这里,且不说胡老爷子对他如何,至少在胡娉婷这里,他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属于她人生中一个难以抹去的污点。

    十几年不曾见面、不曾联系,乍一见面便是利用算计,所谓薄情寡义这四个字用来形容胡娉婷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上辈子的这时候,胡京京也还只是个才不不过十三岁、四的孩子,青春蓬发年华正茂,处于对什么都好奇、对世界还在懵懂时期的年纪。他是被胡老爷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比起容家那个弟弟他受到的宠爱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胡京京得到的爱和呵护从来不比谁少。

    直到有一天,胡娉婷找上了门,没有经过胡老爷子的允许,私底下就找上了胡京京,一见面先是打了一通感情牌,知道胡京京那样的年纪正是心地柔软、容易被感动的年华,颇费了一番功夫之后,她才开门见山倒豆子似的将他的身世告知于他,不过与之相对的则是描述这个过程的说法儿被稍稍转换了些许,至少她在提起容大伯的时候,那口气不可谓不咬牙切齿,生生将自己为报复前男友算计他大哥,主动爬到他床上的事实扭曲成另一种突发性意外事件,不过是将整件事策划的主动性变成了无辜被殃及的被动性,其最终结果南辕北辙可想而知。

    胡京京可以想象的到,对于自己这个有可能祸及胡娉婷命运并毁坏她人生的存在,对于胡娉婷是多么无法启齿和提及的难堪。也因此,胡娉婷会主动来接触他,必定是抱着某种不可言说,但与她利益极大的目的,而最有可能的,只能说这个目的的最终目标最终都会是他胡京京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容家大伯。

    当然,容家那些破事儿,胡京京真是连提都懒得提,就算是亲兄弟,面对钱财权利都有互生龌龊的一天,何况容大伯和胡娉婷他丈夫容锦城在容家的位置并不相等。一个从小被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的长子,另个则是被宠爱放养长大的幺儿,本身资质就不是对等的,在被父母确定并划分了确切定义位置上的两人,到了野心日益勃发和积攒多年的怨恨即将爆发的现在,两人早已势同水火,更何况其中还掺了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野心家胡娉婷,容家那潭水迟早要被搅浑,现在也不过是明面上相安无事罢了。

    胡娉婷的种种算计和图谋,对于已经玩过一把人生反派大逆袭的胡京京来说,容家对他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因为对容家的厌恶,和怨恨胡娉婷破坏自己原有生活,将自己拉入阴沟的举动,他在千辛万苦将容家弄到手之后,没半年就将整个容氏集团给搅得四分五裂,转手拆成许多份,送的送、卖的卖,手上是一点没留,以至于胡娉婷最后狗急跳墙,跟他同归于尽

    人活一世挺不容易的,而死过一回儿的人才更知道珍惜现在拥有的东西。

    胡京京蹲在草地,仰着头缓缓出神,这辈子他可是要做一个爷爷最希望他做的纯良友善的人啊,怎么可以和任何一个与容家有关的人牵扯上关系呢,这样可不好。

    突地耳边窜过一阵风,还没等回神,胡京京的手已经自发地拽住了那个手脚麻利准备跳上墙头的人,结果彭地一声两人就撞到了一起。

    “哎哟,哎哟”

    右手着地的胡京京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浑身上下被压得死死地,动也不能动,两个人大部分的重量都被挤压在那根绑了夹板的右手腕上,疼得胡京京整张脸都变了形。

    “赶紧给我起开”胡京京挤着牙出声,他已经感觉出来,刚被绑了夹板矫正过来没几天的右手腕似乎跑离了他原来的轨道,分筋错骨传来的阵阵痛楚让他脸色有些发白。

    身上那人利落起身,似乎是没想到胡京京现在的姿势和状态,一时错愕下有些无措起来。

    少年蜷躺在草地上,缩抱着受伤的右手,神情痛楚,眼角还泛着点点晶莹的水光,衬以那发白的唇,苍白的脸,鼻尖甚至已经隐隐渗出一滴冷汗乍眼看去,他竟觉得有种触目惊心的病态美。

    隐约间,心尖似有万千雄蚁在攀爬、噬咬,不痛,但是心口麻麻地,耳尖竟是泛起一股热气儿慢慢浸透出几分忸怩的霞色来。

    这人长得这样好看。他默默想着,只觉胸口砰砰直跳,好似揣了只兔子似的,一下一下踹在自己的心口上,那样激越、汹涌,噗通、噗通

    见胡京京捂着手终于缓过来,他急忙凑过去扶,目光灼灼地盯着人,屏了口气小小声问他,“你没事儿吧”然后开始道歉,“对、对不住,我刚、刚才不是故意的”他一紧张说话就结巴,偏他越紧张就越说不出话儿,最后急得额头冒汗,只好耷拉着眉头,面带懊恼地看着胡京京。

    他看胡京京,胡京京也看他,看他凌厉的剑眉,眉尖压着眼皮离瞳仁的距离很近,唇形丰沛润泽,挺拔的鼻梁直通眉宇,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勾勒出那张已经初具雏形的棱角分明的轮廓,这是一张长相极为标准的充满男子气概的脸,所谓增之一分太长,减之一份太短,尤其那双眼眸长得好,黑得幽深、内敛,流光回转间带着一股胡京京甚为熟悉的气息。

    不过,胡京京很确信自己在上辈子的这时候不曾有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胡京京很快撇去心底里那抹疑虑,眼皮一耷,注意力就转移到这男孩身上穿着的校服身上,看那图案设计和颜色标识都不是自己学校的模样,便有些奇怪。

    “对、对”男孩呆了一下,看着胡京京的眼神有些恍惚起来。

    “那你跑我们学校干嘛”

    “有、有事儿。”

    “来找谁”

    “朋友。”

    “男的女的”

    “”小脸逼得太近,男孩急促呼吸一口气,低着眉一下红了脸。

    “爬墙厉害不” “捎上我呗。”

    最后,胡京京好不容易踩着那男孩的肩膀爬上去,谁知一到上面,竟是死活不肯跳下去。

    男孩自己麻溜爬上墙头,兹溜一下蹿到墙头下边,用力招着手让他下来。

    胡京京抱着墙头身子都僵了,抖着后槽牙突然恐惧起来,这也算是他上辈子被弄死后留下的后遗症,谁让他最后被人抱着从楼顶上摔下去时是脸先着地呢。

    那头脑袋往水泥地上一磕,白花花的脑浆迸裂,紧接着脑血管里的鲜血四溢横流,整张脸肯定是血肉模糊,便是死了到那阴曹地府都没鬼能认出来,这不,他才又活了过来。

    “尼玛,老子恐高。”

    就僵持这么一会儿,后面已经有巡逻来的保安看见他们了,远远就奔着跑过来,大喊着你们给我下来,男孩在下边急啊,张着两手使劲儿喊,你下来,你下来,我接着你

    不知怎地,胡京京心里就是一乐,说啊,以前有个被当做笑话来讲的一个现实事例,讲的是有个人跳楼,结果死的那个却是下面那个伸手接他的人。

    “行吧,我要是摔死了,老子就拉着你一块下地狱。”

    胡京京瞅他一眼,眼一闭,深吸口气儿,硬是压下前世留下的恐惧,在心里暗示多遍,死就死吧,死了还有个垫背的,老子不亏,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这才拽着书包就直直跳下去。

    重力冲击下男孩往后倒退了两步,不过抱着胡京京的手却是紧了又紧,抱了一会儿还不松手,被胡京京踹了一脚,才恹恹放人下来。

    胡京京活动了下左手腕,抬头一看头顶上的日头,算算时间,还赶得上最后一班车,拽着书包走人。

    后面那男孩拉长声音喊他,“喂,我叫袁唯生,你叫什么名字”

    袁唯生哦,这名字挺好、挺耳熟至于怎么耳熟,胡京京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回以一笑,“等下次我再告诉你。”

    走出那条街,再拐个胡同找到那个候车亭,终于等到了一辆公交车,天色渐黑,眼看要到家的时候,车子一个急刹车,胡京京猛地拍了下脑袋,终于记起来了。

    袁唯生,袁、唯、生哦,原来是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嘿,晚安and早安。嘛,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是我最大的努力源泉,所以大家多多冒泡,多多收藏留言吧,谢谢。

    、第四章

    回到家,胡京京换了身干净衣服,解开夹板一看,里面的纱布果然染上淡淡的血色,顺着手腕摸到那块微微凸起来的部分,咬了咬牙,自己将脱轨的骨头给接回原位,拆了纱布重新涂抹好伤药,这才取了绷带小心绑好。

    饭后,爷孙两坐在沙发上,塌着双肩,极是惫懒地靠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

    两人手里都捧了杯热茶,胡京京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老爷子闲磕。

    “今天在学校看见姑姑了。”

    “几点”

    “放学后。”

    “找你”

    “恩。”

    老爷子纳罕得很,闭目自语,“她不说赶着今天一早就要回去吗”

    胡京京笑,“可能有事儿。”

    老爷子人精一样的年纪,胡京京深知点到为止、过犹不及的心理战术,说完这茬儿便就此揭过。

    胡京京的生活很规律,早起早睡,餐前日报,饭后新闻,按时休息,散步消食,超过九点就不再进食,到十点就准备上床休息。

    九点过后,胡京京拿了睡衣准备洗漱,胡娉婷后脚进了门,被老爷子拦住,两人在大厅面对面坐下,期间谈了什么胡京京没兴趣知道,总之在他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精油澡后,披着毛巾下楼一看,胡娉婷扭着脸又气冲冲走了。

    胡京京问,“怎么了这是”

    “气不顺。”

    “吵上了”

    “没有。”

    “那就是她丈夫给她气受了”

    “大概。”

    “啧,真可怜。”

    胡京京表现完自己的同情和感叹,扭头看老爷子,兴致勃勃提议,“阿鹏说新东区刚开了家烤鸭店,味道还行,咱明天去拎一只回来尝尝。”

    “一只”

    “恩,一只,叫上阿鹏,咱们三个一起。”

    老爷子也笑,“你不喜欢她”

    “我姓胡,她姓容,和她不太熟。”

    话至此,老爷子不再开口,想是心里有了底儿,只是闭目凝神,在原位坐了一会儿就回房间休息了。

    胡京京给自己热了杯纯牛奶,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看着小老头拎着拐杖咄咄有神地上楼去,舔着嘴角,为两人心照不宣地达成初步共识感到心情愉悦。

    对于老爷子,这个从小将自己拉拔大的老人,胡京京敬他、爱他,但凡事只要和胡娉婷或者容家沾了边,对老爷子的考量则需更加谨慎小心些,毕竟,感情这东西也属奢侈物品,需要轻拿轻放、小心爱护。

    一方面,不提胡娉婷和自己的关系身份,至少对于老爷子来说,她是老爷子现在唯一的孩子、女儿,也为避免和胡娉婷在老爷子尚且分不清状况的情况下正面对上,胡京京这番心思也是纠结,光为躲她就给躲到墙头外边去了,不过是因为眼前时机不对。

    人家父女情也是情,自己和老爷子的爷孙情也是情,但真要论起来,一边是亲生骨肉,一边是隔代孙子,谁比谁金贵还真不好说。

    有些事儿,躲不过,避不开,胡京京也尝试过主动逃开眼前这局面,甚至为此作了许多计划,并小心的错开和胡娉婷碰面的机会,但是很显然,胡娉婷不这么想。

    不过,现在的局面到底是和上辈子不同,首先自己错开了胡娉婷找上自己的时间,有了再世为人的经历,胡娉婷对他的作用就小很多了,至少以往那些煽动人心、煽人泪下的话语已经无法再打动他,至于老爷子那边,只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便是胡娉婷再拿母子情谊说事儿,相信老爷子也不会改变任何立场就像胡京京说的,他姓胡,而胡娉婷现在姓容。

    也不知那晚老爷子到底和胡娉婷说了什么呢,反正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胡京京也没见胡娉婷再出现在他周围,有老爷子横在中间,想来这段时间她是不敢轻易在胡京京面前露面的。

    早上朱葛鹏来得很早,告别老爷子后,他是一路都在抱怨,“昨晚上你怎么自己跑了,害我没接到人,回去都被我妈骂了一通,啧,刚出门还揪我耳朵,简直神烦。”

    胡京京斜眼看他,“哟,昨天是谁对着孙班花流口水来着是谁信誓旦旦对我拍胸脯说你看我怎么做来着我倒是看见了,我说你要真能耐,你倒是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粘孙云身上啊,我看你怎么能耐给我看”

    朱葛鹏面色一赫,立马求饶起来,“别介啊,兄弟,刚是我嘴欠,您大爷不记小人过,这次就饶了我吧,晚上、就今天晚上,我保证把你安全送到家,真的,你信我京京,京京”

    “你丫喊魂呢”

    朱葛鹏捂着头嘿笑一声,笑得一脸憨厚,“只要你别生我气怎么都行,京京你不气了吧”

    “气啥啊”胡京京凉凉看他一眼,闲闲道,“那也得看值不值得气啊,对你我不得把自己憋死啊,都不够我郁闷死的,你个见色忘友的叛徒”

    诶、诶诶这事儿怎么还没完儿啊朱葛鹏苦着脸继续伏低做小。

    两人一路插科打诨到学校,这边胡京京还在叮嘱他,“放学咱们一块到新东区那家新开的烤鸭店去拎一只回来,晚上就直接在我家吃,我都跟我爷说好了。”

    “敢不去,老子就揭了你的皮”

    朱葛鹏喏喏点头,转头没一会儿又自顾自的高兴起来,“诶,去就去,又不是没去过你家吃饭,我说回头你也到我家来玩儿呗,我妈做的冰碗可地道了,料也放的足足的,保准你吃了还想吃。”

    “行,那就说定了。”

    “那必须的。”

    自行车一路疾行到校门口的前十米,再里面是不准人骑单车的,到进校门口的时候都要停下车来,以免撞到行人,发生意外。

    朱葛鹏人缘好,这不,车子刚一刹车,旁边就有人凑上来揽住他肩膀一通闲扯。

    “哟,昨晚上球的不错啊,几比几啊”

    “嗨,九十八比六十七,打得够痛快的。”

    那人撞撞朱葛鹏,挤眉弄眼笑,“晚上来一盘听说这次叫上了隔壁校的篮球队,来势挺猛,你不在,恐怕咱们这边要悬。”

    “喂,你至不至于啊,哈哈”谦虚没两句,朱葛鹏的心思立马就转了圈,紧接着就问,“都有谁啊咱们这边的人数都凑齐了不要实在不行,我再去凑个数吧。”

    “嘿,我说你就是矫情,凑啥凑啊,让你顶上就顶上,打好了,人孙小云也得给你递水啊,你就不想和人家多说几句话儿什么的恩”

    这边是又劝又哄,掐准了朱葛鹏的死穴,估计也蹦跶不到两下。

    临进校门,有值日生在查校卡,胡京京本也是漫不经心的,不过旁边那道目光实在太过热烈,逼得他就是想要忽视过去都做不到,只好扭头看过去。

    一瞧,哟,可巧又是袁、唯、生。

    胡京京看着少年眼神痴痴地对着自己笑得一脸春花烂漫的模样,顿时生出一股无力,这种阴魂不散的即视感一定是他的错觉。

    大概是发觉到胡京京也在看他,袁唯生一张英气的脸顿时生出几分无措和羞赫来,涨红了一张脸冲他腼腆的笑了下,见胡京京对他友好地回以一笑,咧着嘴,慌乱之下竟是掉头就跑,一路跌跌撞撞,差点没撞到电线杆上,莽撞得可爱。

    胡京京心里好笑又恍然,原来袁唯生小时候是这样的啊,纯情、腼腆又害羞。

    “喂,那个人是谁啊你认识好像没见过啊”旁边的朱葛鹏有些奇怪地挠挠头,又想起刚才那男生与自己学校不同的校徽和标示,摸着下巴顿时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我说你小子行啊,魅力大到男女通吃的地步,我就说你这小子不实诚要不,我也不会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这哥们勾搭上的”

    胡京京反讽一笑,“哟,你也知道实诚这两个字怎么写的我说你这眼珠子除了盯着孙班花发花痴还有什么用啊”

    “喂”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不过,事实证明,朱葛鹏这小贱人眼里确实看不见别人了。

    说好放学一块到新东区去走一趟,结果呢这丫减了孙小云压根就走不动路了,一听人说场上还缺人,拽着书包立马颠颠地跑过去换球服了,狗腿的很。

    胡京京面无表情看他,眼神凉凉地扫他一眼,心里与其说是失望不如说是早有预感,就那儿德行儿,能和朱葛鹏做上两辈子的朋友,想来胡京京也是倒了大霉。

    “诶,京京,京京,对不住,真对不住,你看我这儿,真是”朱葛鹏苦哈哈地一脸抱歉。

    得,什么也不用说了,胡京京其实也懒得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朱葛鹏这人的秉性,要说这世上除了他爸妈,最了解他的人也就是胡京京了。别看他平时粗枝大叶的,对什么都很不注意的模样,有时候不够努力也不够上进,有时候还经常因为女孩子对他失约,不过但凡他有任何事儿,第一个跑来给他挡刀的人必定也只会是朱葛鹏。所谓良师损友单身狗,总有一款能让你满意。

    “算了,我自儿个去吧,晚些时候你到我家来吃饭,敢不来,你就等着小爷满世界追杀你。”

    朱葛鹏心里也觉得歉意,想了想,又不放心胡京京挽着一边手臂到处晃悠的模样,犹豫着开口,“要不,我”

    “我陪你去吧。”后边钻出一人,笑容腼腆又羞涩,他眼角不动声色地在胡京京身上转了一圈,赫赫笑道,“我对新东区的路线很熟。”

    被这横插一句,朱葛鹏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打量着袁唯生纯良的黑眼珠子,刚想出声问几句,就听得胡京京无所谓的开口,“行,那就袁唯生陪我一块去吧。”

    “记得来我家啊,别迟到了。”

    朱葛鹏呐呐不言语,只是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出了神,又有人远远出声喊他,“喂,小诸葛,该你上场了。”

    “哦哦。”

    胡京京由着袁唯生带他一块坐公交车去新东区,两人排排坐,默然无语。

    一路行进、拐弯,又是一条巷子,两人规规矩矩排了队买了只足称的烤鸭回家,袁唯生难得乖觉了一回儿,看出胡京京并没有开口与他交谈的意图,这便将满腔的柔情都吞回了肚子里。

    临进家门口,袁唯生将手里的那袋烤鸭放到胡京京手里,看人优哉游哉地行走,一步步走上台阶,突然出声喊住他,“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胡京京,北京的京。”

    京京,京、京,真好这名字真好听。袁唯生低眉轻笑,语气温柔婉转地仿似要将人生生溺死在怀。

    原来,喜欢一个人,便是连他的名字都好似沾了蜜儿般,含在嘴里甜,吐出口来也觉甜,在唇舌间缱绻流转,这便浸了满身满肺的芬芳香气,将那幸福滋味深藏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这是痴汉攻23333

    、第五章

    袁唯生出现在胡京京身边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几乎只要胡京京一出现,袁唯生就跟狗鼻子闻到味似的跟过来,搞得朱葛鹏都忍不住嘀咕起来。

    “诶,我说,那个姓袁的怎么回事儿见天地往你跟前跑啊,”朱葛鹏撞了撞胡京京的肩膀,心里多少有些不大得劲儿。

    胡京京正在看笔记,听到这儿头也不抬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朱葛鹏忙着要把自己嫁出去,还不许别人找我玩儿是怎么”

    “啧,那不是那不一样,咱们可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发小,他能跟我比吗”朱葛鹏咬牙愤愤。

    胡京京抬眼看他,乐了,“哟,合着你还吃上醋了”

    “去你的,老子吃啥醋啊,还吃你醋”朱葛鹏笑骂一句,翘着个二郎腿在凳子上打晃,嘴里却是不住嘟哝,“我看那小子也挺怪,哈你哈的跟条狗似的,也没见你就成肉骨头了啊,啧”

    胡京京扭头看他一眼,默然一笑。

    他当然知道袁唯生怪,在他看来,袁唯生简直怪到诡异。

    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那么袁唯生的眼睛大概是他看过的最奇怪的一双了。袁唯生喜欢笑,这种笑是腼腆的、羞涩的,甚至是单纯如小鹿一样的清澈,他笑得那样好看,以至于胡京京再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回了他一个同样的笑容。但他的眼睛却永远带着与笑容完全相悖的古怪情绪,像是黑暗中潜藏的阴影,它安静地蛰伏着、悄悄地沉在眼底那是一种扭曲疯狂的形状,是六月的炽日都晒不化的阴霾,袁唯生的眼睛囚禁着一只野兽。

    不过,这也是一只愿意对着自己摇尾巴的兽。胡京京喜欢袁唯生看着自己时那种克制又痴迷的神态,多么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他幽深的眸底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是扎了根儿的深刻。

    想起昨天袁唯生提起想和他一起去看画展的事儿,胡京京心中一动,不由抬头看向窗外,天空低沉,远远望去一片灰秃秃的浑云,他轻轻敲击下桌面,抬头看教室墙上挂着的钟表,离上课还有五分钟。

    这次画展举办的地点在市中心世纪广场,胡京京随手就将书笔往书包里一塞,长腿一跨大步流星往外走。

    朱葛鹏刚去给孙班花跑完腿,顺便买了两罐汽水回来,眼见着胡京京头也不回就走,不禁奇道,“胡京京你去哪儿啊这都要上课了。”

    “有事儿。”胡京京含糊应道,眼一瞥,顺手就把他手里那两罐汽水给捞去,朝他摆手,“谢了啊。”

    “谢个毛,诶,我说你这是去哪儿啊回来,喂、喂喂”朱葛鹏在后面扯着鸡脖子喊,见人三步两步走出自己的视线,不禁一拍脑袋,“草,看来还得老子帮他兜着”

    离袁唯生之前说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胡京京一溜儿跑去原先翻过墙头的地方,想了想,隔着墙头喊了一声,“袁唯生”

    那边顿了下,瓮声瓮气应了句,“在呢。”

    胡京京爬上墙头,手上还拽着个破包,下面袁唯生已经咧着个嘴,张着手,笑得见眉不见眼地,“你下来,我接着你。”

    胡京京是包先扔下去的,里面塞着汽水梆梆砸在袁唯生脸上,下面那人小声嘟囔,这包还挺重,胡京京居高临下蹲在墙头上,对着人一脸贱笑,扑通一下跳下去,得亏人袁唯生有防备,这才没被人给砸到腰眼子上,不然这不残也得折,一想,够惨的。

    袁唯生给拎着包,规规矩矩地站一边看胡京京拍完裤腿再拍衣服,直起身大步往前走,袁唯生小媳妇样跟着。

    “来很久了”

    “没。”

    “一直等着”

    “”

    “傻子。”

    袁唯生抱着胡京京给的汽水也不生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两人到了公车亭等车,亭里那老太婆斜着眼偷瞄,瞟了一眼又一眼,没完没了的,胡京京一眼扫去她又撇过眼,等他一转开脸,那老太婆就又瞄眼看过来,这下是看袁唯生。

    袁唯生站的位置靠里,仗着胡京京看不见,眼睛盯着胡京京细白的后脖颈发呆,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鹰眼一转,锐利的眼神针一样直直刺向那老太婆,那眼神太阴悒,沉如一潭死水,激得老人家哆嗦了下,差点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滑下来。

    胡京京哪知背后的水深火热,不过只是一回头,就看见那老太婆软着身子差点要摔到地上,下意识就斜过身子想要将人扶住,却不想袁唯生手脚比他还快,没等他靠近就率先拉住了那老太婆,动作稳稳地给人扶回位子上,还手势极为到位的给人拍了拍后背的位置。

    老太婆抖抖索索看人一眼,袁唯生也看她,头略低,声音沉沉地轻笑道,“喂,你打扰我们约会了。”

    老太婆小心地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慢慢挪了下屁股,待袁唯生一站直身她就嗖地一下跑走了。

    围观者胡京京

    “她怎么了”

    袁唯生扁扁嘴,耸了下肩,笑得无谓又阳光,“可能我吓着她了。”

    胡京京狐疑地望了下远处,想了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戳着他肩膀安慰他,“我知道你很善良,只是谁也没想会碰到这种呃,奇怪的人,所以”

    “真的”问这话儿的时候,袁唯生眼睛很亮。

    “咦”

    “我真的很善良”又问。

    “当然啦,哈、哈哈我就喜欢和善良的人玩儿,”胡京京笑得很僵硬,看着袁唯生亮晶晶的眼睛,眼角直抽。

    大多时候,袁唯生就像个孩子似的,一点点小事儿就能让他开心很久,这茬儿过后,直到公车来了,两人上了车,袁唯生还在不住地问他,真的真的吗

    当然胡京京默默翻白眼,话里边的无奈和敷衍早被乐疯了的袁唯生抛之脑后,眯着眼乐的跟只小仓鼠的,一欢快起来就爱追着自己的尾巴咬。

    公车到了终点站,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袁唯生落在胡京京后头一步远,看着胡京京削瘦挺拔的身形随着步子在眼底一晃一晃,袁唯生低着头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眼看着人都要跑出十多米远,这才笑着追上去,音色爽脆的喊他,“京京,你等等我。”

    胡京京扭头,果然等他。

    两人距离越拉越近,袁唯生背着包欢喜的像是去春游一样,颠颠跑去胡京京身旁,一同走出百米远,少年小心翼翼地捅了下胡京京肩膀,吭哧了老半天,才小小声道,“京京其实也很善良。”

    他的声音很小,语气却是极坚定、极肯定的,不知怎的,胡京京听得竟是有些耳热,袁唯生探手去摸他耳垂,温度很高,烫的耳垂酡红如醉,似怯似娇,被胡京京伸手拍去,袁唯生抖着手,霎时感觉胸口那枚好似生肉放进油锅里,嘁嚓一声,反复煎熬。

    “喂,还走不走啊”

    袁唯生猛地一凛,才发现胡京京早已走出很远,而自己却依旧在自己的梦魇里继续迷醉沉溺,顿时眼神黯了黯,忙收敛几分心神,扬声应道,“马上就来。”

    排队验票的时候,看着袁唯生驾轻就熟的举动,胡京京在背后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对于袁唯生,胡京京上辈子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不熟。

    不过这不熟归不熟,只以袁唯生当时的身份地位,基本在那个圈子里面混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头,这是一个在国际上都举足轻重的男人,就是国内那些中央大佬,见了面也要虚让三分,并不敢拿大,至于具体做什么,以前世胡京京那个级别,他能了解到的东西也是有限,只知道仅凭做生意就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也就袁唯生独一个。

    再多的,有关袁唯生的家庭背景也是一个谜。在上辈子那有限的几次交集里,哪怕到死,胡京京也没见过他身边出现过任何一个能得到他丁点亲近的人,不论男女。

    而上辈子啊现在想来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胡京京记得自己每次在报纸上、电视上,甚至是在某次擦身而过的酒会上,只要袁唯生一出现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多看他两眼,这是种本能的冲动和反射性行为,要是真想找出个理由来,那么,大概还是因为对他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吧。

    这世界那么危险,那么孤独。危险到你无法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因为你自己,到处都是敌人;孤独让你无处躲藏,只能给自己铸造一个坚实堡垒,不让别人进去,也不让自己出来,于是只好一个人生着来、死了去,然后一切回归到原点,也是终点。

    这该是怎样一种绝望,不在其中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其中滋味的。我们是旁观者,也许看得清、看得透,却无法对局中人置喙半分,因为他们的人生,与你无关。

    或是胡京京想得太入神,袁唯生连着喊了好几句,他都没注意,没办法,袁唯生只好拉着他一块走。

    胡京京偷偷从侧面看他,少年时候的袁唯生面容稚嫩,脸部线条仍是柔软温和的模样,会笑会叫活泼得孩子一样,和自己印象中那副沉潭死水的模样没有半分相似。有时候啊,胡京京也觉感概,原来,上辈子那样敬佩的人他小时候是这模样啊,也原来,上辈子那个似乎离自己很远很远的英雄、榜样一样的人物,在小时候、自己未曾注意过的时候,他和自己曾经离得那么近,那么近。

    胡京京忍不住露出微笑,这感觉似乎还不赖。

    袁唯生也笑,恩,很好,京京的手就跟想象的一样,修长有力,很温暖。

    是以,两人对这次的逃课出行都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没错,作者君又滚回来更文了。昨日没更是因为电脑死机了,存稿君都跟着一块死了,今天没更是因为我在码明天的更啊,没错,这就是借口,哈哈不过还是和姑娘们解释一下,唔,我还是很有诚意的,嘛,爱你们晚安and早安,希望大家都萌萌哒,好梦

    、第六章

    江市的夏天热得汗滚肉,就是坐屋里也嫌闷得很,胡京京和老爷子一老一小排排蹲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磕瓜子。

    “爷,这瓜子炒的可真香。”

    “是吧,我托前街拐角老巷口的小李买的,那小子小气,就给我这么一斤,可抠门。”

    “这玩意儿香是香,吃多了也上火了,要不过几天咱们去海钓怎么样”

    “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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