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这是要被弄死的,在现代,这……还是要被弄死的。
“小羽,我上次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带你出去一次了。”
“我知道啊,”谢羽不在意地说,“可你不是没事吗?我也没有告诉何崇远上周和我出去的人是你啊。”
何崇铭表示从他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并且全身每一个零件都依旧呆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上正常工作这个现象本身已经告诉他这件事情了,不然现在就不是他来这里看谢羽,而是谢羽去医院看他了。
“然而即便如此,我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地紧张了三天,这样很折寿啊有没有。”
“那你是希望在心跳的扑通扑通中折寿,还是希望在脑子咔滋咔滋转中折寿。”
二十分钟后,何崇铭带着谢羽溜了出去。
事实上何崇铭做决定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后面十九分五十五秒是给他用来喝牛奶和漱口的。
何崇铭虽然是个学渣,但显然小偷小摸方面很是得心应手,带着一个谢羽愣是灵活地从保镖的严格看管中溜了出去。
溜出去后何崇铭显然也有些小得意。
“小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仅带你躲开了保镖,还带你到了c市最热闹的地方,够意思吧。呐,这是里就是传说中的c市横店。”
“c市横店?”谢羽若有所思。
“是啊。”何崇铭说。
“那我们去看看吧。”
一片沉默中,何崇铭仿佛看见自己搬起一个石头,然后狠狠地往自己脚上砸,脸上还带着傻逼式的微笑。妈卖批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no zuodie
第12章 第章
何崇远拿着项链回家的时候心里罕见的出现忐忑纠结的情绪。
他会接受吗?
他会喜欢吗?
他会说什么呢?
是随意地看一眼还是会哼哼一声然后又别别扭扭地戴上?
何崇远几乎很少这么去等待某一种结果,心里喜忧参半,表面上想着最坏的结果,内心的深处却暗暗期待,满是欢喜的幻想着另一个可能,嘴角甚至为此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弧度。
司机一路上的表情都有些惊恐,直到半路堵车时终于忍不住偷偷拿了个车上保平安用的八卦镜哆哆嗦嗦地照了照在家老板,确定对方没有鬼上身而是的确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被前面司机用镇鬼镜照过的何崇远一路上始终保持着迷之微笑。
然后这个微笑这个微笑在十分钟后变成了阴沉得即便习惯了各种修罗版本的何崇远的黎箐都不敢接近的一张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面孔。
谢羽又溜出去了。
谢羽回到家的时候,整个家关着灯,一片漆黑中透着一股没人的死寂,他试探着喊了声“福伯。”
没人理。
谢羽皱了皱眉,声音略大一些,“刘妈。”
还是没人。
“大白!”
谢羽:“……”
怎么回事?谢羽摸着黑去开灯。凭着感觉谢羽觉得自己应该差不多摸到开关了,手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大力抓住。谢羽第一反应就是要甩开,哪知那人力气很大,不仅没甩开还把他紧紧地摁入怀里。
感受到那人熟悉的气息,“何崇远?”
何崇远没有理他。
谢羽眉头皱了皱想去开灯,可何崇远的双手却死死地锁着他。
黑暗中谢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人轻轻舔拭着,不是何崇远往常的那种用力却绝不会伤到他的力度,这是谢羽意识里陌生的一种接触。
力度很轻,可谢羽却分明地觉得,下一秒这个男人可能就会咬在他脖子上,就像野兽在捕捉到他的猎物以后,露出利齿,然后狠狠地刺进猎物的脖颈去,让它的力气伴着血一点点流去直到再也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这种感觉让谢羽很不舒服。他推了推身后的男人,头也微微侧开。
“福伯,刘妈,然后是大白。”黑暗中何崇远听不出什么意味的声音在谢羽耳边响起。
语气平平淡淡又似乎带着股刺人的冰冷,似乎是想刺痛面对的人又似乎只是自虐一般。
心头那股不舒服感霎时变得强烈,这让谢羽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他推着何崇远的手正想使力便听见何崇远自嘲似的一声笑,“谢羽,在你心里我究竟排第几?”
谢羽的手一顿。
黑暗中谢羽看不清何崇远的脸,但兴许也就是这样,当视觉弱化了,触觉听觉反而更为敏锐,谢羽此刻很清晰地察觉到何崇远话音里的失望。
第几?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又是第几,谢羽很想问,但想了想他也只是勉强扯了一下嘴角,他想笑出来,用那种最冷淡,最无所谓的笑,谢羽知道,那种笑最刺痛人心,也是何崇远最讨厌也最无法接受的。
但是试了一下他突然发现不行,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在那个问题上谢羽发现自己永远做不到自己希望的那么洒脱。那一刻他很庆幸何崇远没有开灯,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狼狈。
太难看了,这样太难看了。
一个深深的呼吸,谢羽抬手用力一打,拍开了何崇远的手。
一片沉寂中顿时传来瓷器砸地的声音,与此同时谢羽感觉到桎梏着自己的力度猛地一下减弱消失。
谢羽心里忽的一阵不安,带着一股自己都没发现的慌张他抖着手在墙上摸索了几下,终于打开了灯。
门口的灯是特制的温和的,所以即便是在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情况下,也不会造成因刺眼而短暂的不能视物。
因此谢羽看得很清楚,看到破碎的瓷器边,何崇远是如何直直站着,看到他垂下的手鲜血淋漓,聚起的血滴在食指处连成一条小血线,然后一点点地往地上滴。
谢羽愣在原地。
——是自己,是自己刚刚那拍的那一下让何崇远的手撞在了一旁的青瓷上。
谢羽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地上的瓷片,余光看到何崇远慢慢地抬起手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
谢羽没犹豫也赶紧跟了上去。
何崇远没走多远,就坐在客厅里面的大沙发上,那是谢羽平常在家最爱呆的地方,早上的时候他还抱着大白在上面坐过。
何崇远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兴许是刚受伤的原因,谢羽此刻有种这个一贯强势的男人好像很脆弱的错觉。
但也只是错觉而已。谢羽很清楚,这个男人哪怕是倒下了,他也一定是站着的。
谢羽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手想要过去,何崇远却突然开口了。
“你走吧,”何崇远说。
他的语气很平静声音也很轻,就像每晚睡觉时在谢羽耳边说“晚安”一般。
谢羽这才知道,原来无论是那些温暖的,还是那些残酷的语言都是可以用同样的语气来陈述出来的。
就像爱和不爱,只要你不剖开他的心,至少在表面上,你所能看到的便是他所期望让你看到的那样。
谢羽半蹲在茶几前,从茶几下找到一个小医疗箱,然后打开它,找到自己需要的碘酒,棉签等东西。
何崇远闭着眼睛在他前面问怎么还不走。
何崇远大概是随意一问,谢羽却没办法随意一听,心里还是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抹药。”谢羽言简意赅地说。
何崇远没说话,但谢羽能感觉到他僵硬起来的身体。
谢羽想笑,之前总是粘着自己,现在一提出分开,连这样的接触都如此排斥了。
还真是心口如一。
谢羽拿起手上的棉签要去沾碘酒,这才发现那根棉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折断了,没理由地气,谢羽看着手上的棉签冷笑了一声,干脆拿起那一瓶碘酒直接倒在何崇远的手上。
何崇远被陶瓷砸到时候还没有怎么样,这一下倒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谢羽看到他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愠怒地看着自己,本以为他会开口大骂,哪知在和自己视线对上的时候何崇远又猛地闭上了眼睛。
——免得再被你气到,忍不住打你。
谢羽突然想起这句话,这是何崇远以前经常说的。
谢羽记得自己刚恢复的时候,那时候每天和何崇远对着干,当时何崇远就经常这样,眼睛看着他,然后猛地闭上。当时谢羽不知道他干嘛,就在一米外警惕地问他,你干什么。
然后何崇远就咬牙切齿地回他,不看你,免得再被你气到,忍不住打你。
谢羽莫名其妙地又心软下来。他拿过棉签在何崇远手上擦去多余的碘酒,确定没有陶瓷碎片后才开始上药。完了后又用纱布细细地包了一圈。谢羽做得很细致,这些基础的医疗救济他有翻过书,知道大概的步骤。
从始至终何崇远没有吭声,只是紧紧闭着眼睛,谢羽也求之不得。
包扎好后,谢羽把何崇远的手放到茶几上,他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何崇远颤了一下的眼皮。
谢羽站起来,上楼拿了几件平常穿的衣服和那本厚厚的因为被何崇远抢了几次导致到现在也没看完的原装书。
他下楼的时候何崇远还保持着原样,右手搁在茶几上,眼睛闭着。
谢羽无声地走开,直到走到门口,他才轻轻说,何崇远,再见。
他声音很小,因为不在乎何崇远是否能听见。毕竟告别真的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真的,毫无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仿佛在玩一个单机游戏,然而事实上我小学毕业后我就不玩这种游戏了。
好吧,其实我只是想说,呜呜呜呜
第13章 第章
洗过澡出来,谢羽拿过吹风机将头发吹得半干。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可以睡觉了,谢羽这才看向眼前热锅上乱转的蚂蚁一般的何崇铭。
“你干什么?”
“你……你……我……”蚂蚁何崇铭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