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端着水果进来,笑道“瞧你吓的。吃吧。”
我应声连忙接下。
老太太环顾一周,“小郑呢?”
我心里一顿,心虚道“额…洗澡呢。”
我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看去,不由的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这样啊,那我出去了。你们也早点睡。”
“恩,好。”
等着老太太出了门,我才将门严严实实的锁好。没过多久郑渊也出来了。
“你怎么样啊?”我紧张兮兮的看他。
他看起来很生气,“差点萎了。”
“…”我无语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他拧我耳朵,我扯着耳朵笑“你也有今天。看你还敢不敢横。”
(16)补完
这晚我俩不敢再造次,规规矩矩的盖着被子纯睡觉,一夜好梦。
隔日,郑渊提议带着老太太到新开的一家时代广场看看春装,老太太想拒绝便被我劝了住。
“妈,我们有好几年没一起逛过了。让我们替您购置几件衣服敬敬孝道。”
她一听只得同意。
郑渊表现的比我还兴奋,有个能在丈母娘面前表现的机会就巴不得能包办老太太的所有事。
趁着他去开车,老太太凑过问道“车是他买的?”
我疑惑的望了她一眼点头,“怎么了?”
老太太道“写的是谁的名?”
“我的。怎么了?”
这车虽然平时都是郑渊在开,但那是他作为我生日时的礼物送的,反正我平日也用不到索性给用的到的人用。
老太太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伸手指着我的脑袋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同性之间能和结了婚的夫妻一样吗?他能给你点你就多要点儿省的吃亏。”
老太太护犊我知道,但她这话一出我就有些不乐意了。
“妈――”我拉长声儿道。
老太太无可奈何“好好好,我知道。”
说着车也来了。
今天逛商场的人并不多,老太太试了好几件儿衣服都连连摆手说“不要。”
郑渊早看到了老太太翻标牌的小动作,忙上前和售货员道“都包起来吧。”
老太太嘴上说奢侈,面上却已笑开了花。
回家的路上,老太太累的睡着,车还在平稳的开着。
我小声问道“你哪来那么多钱买衣服?”
郑渊笑嘻嘻“年后我要升职加薪了。”
我瞪圆了眼,“真假?”
“当然,刚知道不久。”他腾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
(17)
老太太过了三天便回去了,没过几天何斌也回来了。不过这次只有何斌回来,并没有看到许一清的身影。
我边帮忙搬行李边疑惑道“怎么许一清没有回来?”
去年过年回来他们俩是一起回来的,年前走时他们也是约定过一起回来的,但现在却没有。
何斌黑着脸,沉默不语。
郑渊见状便察觉出了倪端,连忙戳了戳我道“别说了。”
我看了看何斌的脸色,消了声儿。
过了良久何斌才道“他妈的,许一清。”他的眼圈红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没了动作。
郑渊知道我和何斌比较熟,所以退出了房间把时间留给了我们。
门关了上,我就道“发生什么了?”
他冷哼一声“我们本来说好要和家里人说我们的事情的。”
“这不是很好?”
“好什么好?”他别过脸盯着一个角落看,似乎想把那地方看出个洞来。他又道“我他妈和家里人说了,结果被打个半死,被关在房间里用那些奇怪的治疗方法给我‘治病’。后来我倔的不行,被我妈赶出来了。可许一清呢?在我为了我们的感情努力的时候,他在过好年!在当孝子,在和其他女人相亲。他连提都没提,最后还说自己说不出口。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何斌回过头又看过我,笑的却有一种云淡风轻的味道。
他的心里大概已经翻腾的不行,但我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当初我被赶出家门时倒没有何斌家那么狠,我爸只是打骂然后就把我扫地出门。他们心里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但依旧下不去狠手。可何斌呢…
许一清也是没心没肺,说是想要同何斌一起,可到头来呢?
我的言语有些单薄道“说不定许一清真的有什么苦衷…”虽然这句话说得我都不相信。
何斌抬头,摆手道“算了,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回房后我和郑渊说了这件事,他叹了口气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我和你一样的。”
我盘腿“那你怎么想开了?”
郑渊一本正经,“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噗嗤一笑,伸手给他顺毛。
我们俩闹腾着就睡过去了,直到半夜才被隔壁的响声吵醒。
我坐起身来整个人都清醒了,隔壁的闹声很大,比原先几次的吵的都过分。我想下床,欲要去阻止却被郑渊拦了住。
他拉住我的手道“别。他俩的事情我们别再掺和了。”
“可是…”
话刚落,我俩就听见隔壁“咣当”一声,紧接着就响起了何斌的声音“一清!”
我和郑渊对眼一望,赶忙往隔壁跑。
隔壁的门敞开的,就见何斌惊慌失措的站在一边,而许一清半跪在地上捂着额头,额头直渗血。地上倒着台灯还有一堆散落的东西,架势看着可瘆人。
我们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抵就是俩人吵过了何斌上手无意砸中了许一清。
何斌还愣,郑渊急忙去扶他将他往医院送。
许一清进了急诊,何斌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抽了根烟。
“医院禁烟。”我道。
他看了我一眼,沉默的灭了烟。过了良久,他道“我想分手了。”
“你…”话还没说完,护士便推着许一清出来了。
“差点伤到眼睛,不过好在没事。缝了针在医院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道。
何斌起身显然松了口气,方才的气恼在许一清伤到之后也消的差不多了,不过想要分手的念头怕是当真。
(18)
许一清出院了,何斌没来。而在晚上回来之时,许一清却提着行李走了。
我俩刚进门,便见他提着行李欲往外出。
我疑惑,心里咯噔一下就觉得要出事,“你去哪儿?”
许一清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顿住了脚步“我走了。”
“你这一走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郑渊接了话茬。
许一清神情看着万分痛苦,他一手用力的扣着行李箱的边缘一手拿出了一根烟。
不知怎么他刚拿出烟又放了回去,紧接着又重重的叹长气。
我总是觉得他欲言又止,仿佛还有些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道“是我对不起何斌。”
说着,他向前走去。
我还是忍不住的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这是放弃了吗?”
他回过头,坚定道“不。”
许一清口中那么说,但是依旧没有停下他的步伐,这一走不知何时才再见。而何斌的感情也到此结束了。
我无奈,转过脸问郑渊“怎么办?”
郑渊显然和我一样不知所措,“不知道。”
后来的那么几天,何斌都没有再开口和我们说过话也没有去上班,若非出放不房门不可他便不出。
我实在看不下去,用了备用钥匙开了他的门才把他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何斌,你这样是不行的。男人一点行不行?”我有些恨铁不成刚的意味儿。
他颓废的坐起来,没了以往的精神。他看我,“时年,你和郑渊一直很好。你不是我,你不懂。”
他埋怨我,我竟无言以对。
的确,我是太心急的想要他好起来,却忘了自己并没有经历过他所经历过的事情。即使是曾经与人分手,两人也都是和平的说散。
我没法儿,只得道“许一清说了,他不会放弃的。”
从那天之后,许一清没再和我们联系过。而何斌同我们又住了一段时间后便搬走了。
原本四个人满怀好愿的搬到一起,现在走的却又剩我和郑渊了。
日子并不像我们所想的过,所以所有的事情才变得如此繁琐。
何斌走的那天,我劝过。但他笑笑,觉得留下也只是给我们填堵。